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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狐貍精和錦衣衛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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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寶雖是將周書郊記到了自己的黑名單上, 卻並不知周書郊叫什麽名字, 心裏也清楚這人若不是蠢貨的話,定然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
可她卻沒有想過,周書郊雖然不是蠢貨,卻有一顆執著犯蠢的心, 所以七日之後再見時,她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當時是在禦書房內,徐延正低著頭批奏折, 她奉命和錦衣衛兄弟交接班, 一進門便看到周書郊正趴在書桌上和徐延說話,若不是看皇上好像習慣了,她定要抓了他。

她克制住拿劍刺過去的沖動,冷著臉走到了徐延身後。

有人來的事周書郊也聽到了,只是這會兒他正趁徐延沒功夫趕自己出去、忙著給自己說好話呢, 也就沒有在意趙寶的到來。

“皇上上, 你就別生我氣了,你也知道那日我是喝多了,口無遮攔而已,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,別跟我一般見識了。”周書郊舔著臉道。

趙寶:呵, □□,這麽諂媚還好意思說是皇上逼你入宮服侍,怕不是上趕著來的吧。

徐延掃了周書郊一眼,冷哼一聲繼續看奏折。周書郊嘆了聲氣, 從懷裏掏出一個紙袋,道:“這是如意坊做的銀絲糕,想必你長年在宮裏也沒吃過,我親自去排隊買的,你嘗嘗如何?”

徐延不搭理他,專註的盯著奏折看,周書郊無奈,只得自行搬把椅子坐到徐延對面,這一坐正好和趙寶對視上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周書郊咧嘴一笑,露出裏面整齊潔白的牙齒,趙寶面無表情的轉移視線,因為再看下去她只會想親自將他的牙齒一顆一顆給敲下來。

周書郊沒打算在徐延面前跟趙寶說話,他這會兒的要緊事把徐延這個小氣包給哄好。

他又自顧自的說了一堆好話,說得喉嚨都幹了,拿起杯子喝水時徐延才停下手裏的公務,將紙袋拿過來拆開,看到裏面平平無奇的糕點後嫌棄道:“就這種東西也想拿來賄賂朕?是不是太不將朕放在眼裏了?”

周書郊一聽他開始軟化了,忙道:“哪裏平平無奇了?這家店只有一個老師傅做糕點,老師傅年紀又大了,一日做不了多少,常常剛開門半個時辰便賣光了,我為了買到這些,卯時便起來去排隊了。”

“是麽。”徐延不以為然,面色卻好了許久,捏起一塊糕點嘗了口,軟糯的面皮帶著絲絲甜意,吃起來倒是爽口。

一塊糕點吃完,徐延冷哼一聲:“別以為這樣朕便原諒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周書郊無奈的看著他,說起來自己朋友不多,可每個都被自己惹惱過,之前他覺得最難哄的是劉成,現在看看,劉成跟這位比起來,簡直是小巫見大巫。

“看什麽?”徐延不悅道。

周書郊嘆了聲氣:“沒什麽,皇上,您就別生氣了,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麽,你也知道我那日所說的嘲笑並非真的笑話你。”

“朕若是不知道這些,恐怕你現在也不會平安待在這裏跟朕耍混了。”徐延白了他一眼。

周書郊笑嘻嘻道:“就知道皇上不是那小心眼的人,那我的通緝令……”

“你若是長點心,就該知道我三日前便給撤了。”徐延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。

周書郊舒了口氣,殷勤的給徐延倒了杯水。

旁邊一直沈默的趙寶心中一驚,前幾日皇上撤的通緝令只有一張,上面分明是一個男子啊。趙寶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周書郊的臉,心中恍然。

想必是這女人扮成男人的樣子戲耍皇上了,難怪當初下通緝令時皇上那麽生氣,可卻只給了張畫像,並未在上面寫這女人的名字,想來也是因為對她有感情,所以留了一線。

呵。

趙寶面無表情的守在徐延身後,直到周書郊離開,他面上的表情才好看點。

等他下值時,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,腿腳都站得發酸,回值守房後打了盆熱水,將腳放進去後舒服的松了口氣,一日的緊張總算是盡數卸下。

“你倒是會享受。”周書郊笑瞇瞇的從門後出來,打量了一眼趙寶後搬了把椅子坐下。

趙寶面色不善:“你來做什麽?”

“來謝謝你啊,那日若不是你幫我,可能我這會兒還在天牢裏待著呢。”周書郊笑道。

趙寶眼底閃過一絲不屑:“皇上對你如此特別,又豈會舍得你被關在天牢裏,姑娘多慮了。”這女人好手好腳,卻偏偏要做媚上的勾當,當真讓人瞧不起。

周書郊臉色奇異一瞬,這才發現他竟將自己當做徐延的新寵了,不免覺得好笑起來,好笑的同時又生了逗弄的心思。

“是呀,我可是皇上最喜歡的女人,所以你要對我客氣點,知道嗎?”周書郊笑道。

趙寶嗤了一聲,不悅道:“無恥。”

“玩笑歸玩笑,你若是沒救我,我定然是要被關個幾日的,所以恩人吶,別謙虛,”以徐延的小家子氣程度,說不定關到現在都沒把他給放出來,所以周書郊這個情還是領的,說話間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紙袋,“這一份是給你的,你剛下值,想必還沒用膳,餓了吧?”

趙寶看到熟悉的紙袋心頭一動,但很快壓下心底的異樣,冷淡道:“不餓。”剛說完,肚子便不給面子的咕嚕一聲,他的臉上立刻染了薄紅,故作無事的泡腳。

周書郊笑瞇瞇的沒有拆穿他,而是捏了塊糕點遞到他唇邊,道:“你此刻不方便,我餵你好吧。”

“……放下,你是皇上的女人,知不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?”趙寶蹙眉,不管怎麽說他現在是個男人,這女人怎麽總是這麽沒有分寸?

周書郊無辜的看著他:“我只是好心。”他想著趙寶剛用手脫鞋,這會兒還沒洗手,所以他好心餵這人一塊而已。

啊,忘記自己是女裝了。周書郊後知後覺的拍了下腦袋。

趙寶飛快洗完腳,又去凈手之後才回來,捏起一塊糕點不客氣的開始吃,一塊下肚後胃裏好受不少,連帶的臉色也好了許多。

“這東西倒是精品,你當真天不亮就去排隊了?”趙寶好奇問。

周書郊挑挑眉:“我這夜貓子本就睡得晚,怎麽可能起個大早去買這些勞什子的糕點,不過是給客棧小二些銀錢,讓他去幫我排隊,你該不會信了我在皇上面前說的那些話了吧?”

“……”他還真信了,主要是他覺得這些女人討好皇上的方式太多了,這種起個大早的不過是其中最平凡常見的一種。然而就連這種平凡常見的,這人都敢這麽糊弄。

“皇上都敢騙,你可真是膽大包天。”趙寶冷聲道。

周書郊不以為然: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只要我們不說,皇上去哪知道?”

“我會告訴皇上。”趙寶堅定道。

周書郊笑了一聲,惡意的看著他:“你去說啊,順便告訴他,我前些日子在你身旁睡了一宿、今天半夜又跑來與你私會的事。”

“……惡毒!”趙寶簡直不可置信,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,竟然寧肯自己聲譽,也要將他人拉下水。

周書郊笑了起來:“所以你看,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你就別動害我的心思了。”

趙寶長這麽大,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混蛋,氣憤的同時又知道自己說不過他,只得別過臉去不搭理他。

周書郊只覺得這小孩比徐延還會生氣,簡直就像個姑娘家家的——除了夏幼幼之外的那種姑娘。

“趙寶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趙寶?”

“……”

“寶寶?”

“……滾。”

周書郊見他肯搭理自己了,當即就笑了,又從懷裏掏出幾個小小的藥包塞到他手裏。

趙寶滿頭黑線:“這又是什麽?”

“你泡水喝就是,對你身子好的。”周書郊含糊道。

趙寶斜了他一眼:“你覺得我會喝?”

“不喝你肯定會後悔。”周書郊篤定。

趙寶疑惑的拿起來聞了聞,一點味道都沒有,根本無從辨別,他蹙眉道:“到底是什麽?”

周書郊咳了一聲,默默往後退了一步,一本正經道:“我這幾日無意中見過一個大夫,那大夫說你胸會發軟是因為缺乏男子氣概,多喝些藥就能消下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書郊這是純好心,見他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,立刻道:“我當時就是多嘴一問,並未說出你的身份,你看你少說也有十七八了吧,連根胡子都沒有,肯定是因為缺什麽……”

“滾!”趙寶滿頭黑線。

周書郊麻溜的滾了,滾到一半想了想不放心,又滾回來多了句嘴:“這藥別看無色無味的,但藥性猛,一日一包便可,千萬別貪多啊。”

“滾啊!”

“好嘞。”周書郊痛痛快快的離開了,這一次再也沒有回來。

趙寶板著臉看著桌上的藥包,想起見這女人兩次都在說自己胸小的事,他真是……半晌,他隨意將藥掃到櫃子裏,自己褪下衣衫站到銅鏡前,仔細的審視自己的身子。

皮膚白皙無瑕,肌肉緊實漂亮,沒有一絲累贅,怎麽看都稱得上完美——除了胸小了些,嗯,格外小了些。

她若是男子,胸小也就稱不上什麽缺點了,趙寶嘆了聲氣,將肚兜給穿上了,心中暗想幸虧胸小,否則自己想當錦衣衛的願望一開始便不會實現了。

趙寶滿腹心事,躺在床上漸漸入睡。

那日起,周書郊便像賴皮蟲一般整日夜裏來找她,擾得她煩不勝煩,可一來打不過二來說不過,只得整日板著臉冷處理。

她越是這樣,周書郊就越是來勁,每日到她便忍不住逗弄,趙寶從一開始的氣憤到後來的無奈,好像也就隔了短短幾日而已。

後來她漸漸就不排斥了,畢竟像她現在這個年紀,整日在宮裏對著一群老粗,又不敢和宮女們走太近,雖然周書郊差了些,但好歹也算個能一起說說話的人。

等到趙寶開始覺著周書郊除了言行放蕩些、其他地方還算不錯時,周書郊突然不來宮裏了。

一連等了幾日都沒等到人,趙寶不禁氣悶,心想這女人果然不是個長性的人,說不來就不來了,都不怕皇上怪罪的,皇上也是,自己的女人不接進宮做妃子,反倒任她像野馬一般亂跑,可真是、真是……

真是什麽,趙寶半天都沒想到,只得悻悻不再想,略為氣悶的往前走,卻不小心撞到了什麽人的胸膛。

“這不是趙大人麽。”頭頂傳來挑釁的笑聲。

趙寶臉色一沈,面無表情的往後退了一步,看到是上次那個禁軍後冷笑一聲,轉身便要離開。

禁軍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,幾個人迅速將趙寶圍了起來,趙寶蹙眉看著這些人,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。

“撞了人不道歉?”禁軍冷笑。

趙寶抿了抿唇,看了眼周圍的環境。此時她剛下值,天才昏昏亮,周圍除了這幾個禁軍一個人都沒有,她若是不道歉,恐怕這些人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
可她寧願跟這些人打一架,也不會和他們道歉的。思及此趙寶冷聲道:“不道歉又如何,你們還想怎麽著?”

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!”沒想到這人落到自己手裏還敢如此囂張,禁軍的臉色當即不好看起來。

趙寶極盡蔑視的用眼神將這些人掃了一遍,嗤笑道:“就憑你們?”

“你!”

禁軍終於忍不住舉起手,趙寶也握緊了拳頭,一觸即發時聽到女子淡淡的聲音:“一群人跟地痞流氓一樣鬥毆,皇宮就這麽教你們規矩的?”

雙方俱是楞,趙寶垂眸,掩下眼中的欣喜。

周書郊從墻外款款進來,冷淡的看了眼眾人:“還不快滾。”

這女人很受皇上寵愛,雖然沒有封號可也是動不得的,禁軍知道其中利害,連忙帶著人離開了。

等他們一走,趙寶木著臉看向他:“你還知道回來?”

周書郊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,若不是為了跟徐延借禦醫,他這會兒估計還在客棧躺著。前幾日聽說夏幼幼有孕後便趕去找她了,回來後疲累的情況下做單,結果不小心受了點傷,在外頭修養了幾日發現傷口好的太慢了,便想來宮裏蹭些藥用。

哪知道就在這裏撞見這死小孩差點被群毆的事。

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,趙寶瞇起眼睛:“你在生氣?”

“我有什麽好氣的?”周書郊笑了一下,突然牽扯到腰間的傷,忙不敢再笑了,繃著臉道,“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夠犟的,道個歉的事非要跟人家鬥,你就不怕他們真把你打個半死啊?”

趙寶不屑道:“我這住的地方和他們巡邏的地方相距甚遠,能在這裏遇到他們,想必是他們有意為之,我道歉了,他們就放過我了?”

周書郊聞言蹙眉:“你怎麽得罪他們的?”

“大概是覺得當初入選錦衣衛時,我腦子比他好用些,他氣不過吧。”趙寶無所謂道,隨即看著周書郊,“我屋裏有皇上賞的糕點,你要吃嗎?”

說完才驚覺這女人是皇上寵愛的人,定然什麽好吃的都有,哪用得著自己來借花獻佛,一時間有些難為情起來。

周書郊本想說他要去找徐延,可看到趙寶微紅的臉後頓了一下,改了主意:“走吧,我都要餓死了。”

趙寶松了口氣,面無表情的在前頭引路,周書郊一進屋便不客氣的坐到主位上,拿著糕點開吃。

趙寶安靜的看了會兒,突然問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他們認識這麽久,自己竟然還不知道他叫什麽。

周書郊正吃得高興,聞言分了一下神,不小心給嗆到了,當即咳嗽起來。

趙寶心思敏感,以為他不肯說,當即拉著臉道:“不願意說就算了。”

“……水。”名字什麽的能不能待會兒聊,他現在每咳一聲腰上的傷口就疼一下,簡直不想活了。

趙寶不想給他倒,但看他實在可憐,冷著臉還是去倒水了,要端給他時突然想到他之前給自己的藥包,當即冷哼一聲,隨手取了個藥包在杯子裏涮了涮,這才把杯子端過去。

“喝吧。”趙寶抿著嘴遞過去,正當周書郊要接著時她又突然反悔了,於是死死抓著杯子不放,“等一下!我想問問你,上次你給我的藥,若是女人喝了會怎麽樣?”

周書郊搶過來一飲而盡,長長的舒了口氣後道:“那藥本就是開給女子或者身子弱的男子補身子的,應該沒什麽事,怎麽,你給哪個小宮女喝了?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趙寶答了,突然想到這女人連名字都不肯告訴她,她不能再這麽沒出息的跟她說話了,於是立刻閉上嘴,不肯和周書郊多說一句。

周書郊奇怪的看她一眼,不明白又是哪裏惹到她了,思來想去看到了空掉的盤子,頓了一下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:“吃光了你的糕點,還你一個饅頭如何?”

趙寶奇怪的看著他,終於忍不住問:“你從哪找到的?”

周書郊點了點頭,示意她看自己的胸,趙寶低下頭去,卻看到了他腰間有血跡滲出,驚道:“你受傷了!”

周書郊一看還真是,當即嘆了聲氣道:“想必是剛才咳的了,我去找皇上,讓他給我找個禦醫看一下。”

說罷便要離開,趙寶猶豫一下,還是叫住了他:“那個!”

“怎麽?”周書郊挑眉。

趙寶淡淡道:“……我從家中帶了有奇效的金瘡藥,若你是皮外傷,估計太醫那也不會有比我更好的藥。”

“是麽,那你幫我包紮。”可以少跑一趟,周書郊立刻高興的去她床上躺下。

趙寶應了一聲,趕緊去拿了藥,等周書郊背對著她將衣裳都脫了時,她才意識到不對,縱然知道他們都是女人,可這女人不知道啊,怎麽能在一個‘男人’房間裏就這麽脫衣裳?

趙寶忙捂上眼睛:“我什麽都沒看到,金瘡藥給你,你自己來。”

“怕什麽,”周書郊嬌笑一聲,隨後恢覆了男人聲音,“放心吧,我是個男的。”

趙寶一楞,手指不自覺的松開,果真看到周書郊的背脊寬闊肌肉結實明顯,怎麽都不像個女人的背,她呆楞半天後臉刷得紅了,也不知是羞憤還是氣的。

“你!你禽獸不如!”這個老王八蛋是個男人,還捏了她的胸!等一下,那他剛才的饅頭——

趙寶看了眼他脫下的衣裳,上面擺著一個白胖饅頭。嗯,只有一個。

“你喪盡天良!”竟然還想讓她吃他貼身戴的東西!

周書郊奇怪的看她一眼,不明白她為何這麽激動,難道喜歡上他了?看樣子不像。

周書郊看她杵著不動,無奈道:“快點,流著血呢,大男人有什麽好計較的。”

趙寶這才註意到他的傷口,當即蹙起眉頭,暫時將這件事拋到腦後,走過去幫他上藥。

周書郊很是享受的仰面躺下,看著趙寶一雙小手認真的忙活,感慨道:“比那些太醫手法還輕,簡直像個姑娘似的……啊!”

趙寶冷笑一聲,卻蓋不住臉上的薄紅:“閉嘴!”

真去給他塗藥了,趙寶才發現男人和女人的身子如此不同,單是摸一下就能感受到肌裏滲透的力量,讓人心慌。

她抿了抿唇,面無表情的幫他上藥,周書郊一時太過舒服,不知不覺意識就開始迷糊,等到被燥熱鬧醒時,腰間已經包紮好了,趙寶正在不遠處用膳。

“趙寶……”他迷糊道。

“嗯?”

“好熱……你這藥該不會有毒吧?”周書郊竭力想張開眼睛,卻始終沒有辦法,“我現在很不舒服……”

“怎麽可能!”剛說完,趙寶突然想到方才給給他喝的那杯茶,她立刻心虛的走到周書郊身邊,咳了一聲道,“我問你,你給我那藥,若是正常男人吃了會怎麽樣?”

“……嗯?”周書郊意識越加模糊,好不容易辨聽出她的問題後,只能無力道,“烈性,春*藥。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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